2018年12月2日 星期日

80年代內蒙遊

      上世紀80年代前,我國在計劃經濟體制下,實行全民供給體制,居民外出必須攜備糧票。糧票按發行機構的不同,可分為全國糧票、軍用糧票、地方糧票和劃撥糧票四種。1955年11月全國開始正式發行,到1992年11月,糧票才告廢除。那時,旅遊似乎不是日常生活的詞匯。就是到了80年代初,旅遊業剛剛開發,普通的大眾基本也不會出遠門遊玩。港澳同胞回國不能住一般的旅館,必須住的賓館裏;付款購物則用外匯券。




     交通雖然不是十分方便,但費用卻是非常便宜,而且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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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蒙古的標誌大草原,一直是海外遊子歌頌和嚮往的地方。然而在80年代初,內蒙開放的旅遊點不多,一般是呼和浩特、四子王旗和昭君墓。   
      呼和浩特, 蒙古語意為「青色的城」, 因中心城區北依大青山,故得名,是華夏文明的發祥地之一。

         80年代的明信片
     提到呼和浩特,人們首先想到的可能是芳草萋萋,牛羊遍地,鳥語花香,牧場成蔭;想到那廣闊的大草原、敦厚的蒙古族人。那是理所當然的。
      大草原早已没有“風吹草低見牛羊"
             也沒有了像樣的弓箭
      不過蒙古包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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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族音樂舞蹈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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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人仍在
      駱駝與馬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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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蒙古式摔跤摔跤,蒙語為搏克,蒙古族傳統體育活動。摔跤手,叫搏克·巴依勒德呼,早在十三世紀時已經盛行於蒙古草原。既是體育比賽活動,也是娛樂活動,在祭敖包和那達慕大會時進行。蒙古式摔跤,有獨特民族風格,比賽時,身穿銅釘牛皮坎肩「昭達格」,頭纏紅、黃、藍三色頭巾,腳蹬蒙古花皮靴,腰扎花皮帶,下身穿套褲,脖子上掛着五彩飄帶。出場時,雙方摔跤手揮舞雙臂,然後互相搏鬥。蒙古式摔跤不分等級,採取淘汰的方式,決賽出冠軍手、亞軍手和第三名,分別授予榮譽稱號和獎品。
             寬鬆的白套褲,蒙古靴和牛皮衣服很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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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君墓是中國西漢王昭君的陵墓,位於內蒙古呼和浩特玉泉區南郊大黑河南岸因為傳說中周圍的草木一到秋天就會凋零,唯有昭君墓上草木常青,所以又叫「青冢」。「青冢擁黛」被譽為呼和浩特八景之一。
                 陰山
                       杜甫:「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塚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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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君出塞和親,是當時漢匈雙方政治上的一件大事。漢元帝為紀念這次和親,改元為"竟寧",意為和平安寧。呼韓邪單于把昭君封為寧胡閼氏,即胡漢友好皇后
           昭君墓高33米,占地20餘畝,是人工夯築的大土堆。第二層平台及墓頂各建有一亭。
      到了80年代末,國內生活日漸好轉,旅遊人數逐漸增加,貨物供應也比較充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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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  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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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和浩特的宗教以藏傳佛教為盛,舊時召廟林立,有「召城」之稱,但漢傳佛教毫無發展。除佛教外,因呼和浩特回族眾多,故伊斯蘭教在固定群體中也有所信仰。此外天主教、基督新教、道教亦有所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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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真大寺位於呼和浩特市區舊城北門外,始建於清乾隆年間,是呼和浩特市最大的一座清真寺  9/81
                  清真大寺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式建築,又帶有明顯濃厚的伊斯蘭風格
      五塔寺,原名金剛座舍利寶塔,因塔座上有五座方形舍利塔,故名為五塔寺。 塔始建於清雍正年間,高約16米,塔身均以琉璃磚砌成
                塔身下層是用三種文字刻寫的金剛經經文,上層則為數以千計的鎏金小佛,刻工精巧,玲瓏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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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和浩特的耶穌聖心主教座堂矗立於回民區之中,周邊盡是圓頂、尖塔的伊斯蘭建築,而教堂高聳的十字架有如鶴立雞群,特別顯目。座堂是一座磚造的單鐘樓建築,雖然高大雄偉,但是不論由外觀或內部的裝飾來看,絲毫沒有歐洲教堂的那種華麗傳統,這也是比利時聖母聖心會在整個蒙古地區所興建教堂的一貫風格。

       耶穌聖心主教座堂 9/89

                    與神父交談 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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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全國其他地區而言,基督教傳入內蒙古自治區的時間比較晚。 最早是清同治二年(1863年)英國傳教士戴迪生到包頭鎮沙爾沁村傳教,教點設在村西街侯記院內。 清光緒八年(1882年),瑞典傳教師鄂必格夫婦到薩拉齊鎮(今包頭市土默特右旗)的沙爾沁傳教;清光緒十二年(1886年),英國內地會宣教師華國祥來歸化廳(今呼和浩特市)建立呼和浩特市 歸化城(今呼和浩特市)建立內地會的教堂。
      包頭是蒙古語 「包克圖」的諧音,意為「有鹿的地方」,所以又有鹿城之稱。在包頭市北面150多公里處,有一座世界上最大稀土礦藏,蘊藏著佔世界已探明總儲量41%以上的稀土礦物及鐵、鈮、錳、磷、螢石等175種礦產資源,是享譽世界的「稀土之鄉」。當地蒙古人稱之為「白雲鄂博」,意思為「富饒的神山」。

      包頭火車站 9/89
        包頭站建於1956年,是京包和包蘭鐵路的重要樞紐站。青灰色的站房顯得很陳舊,一出站全是萱軟的沙土地,廣場上聳立著一座高大的、長方形木製語錄碑,碑頂上是三面紅旗的雕塑,碑的一面寫著「毛主席萬歲」,另外三面寫著毛主席語錄。車站左側對面有一個低矮的小郵局,右側對面是鐵八中(現在叫鐵五中)和幾十棟老舊的窯洞式鐵路家屬房。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拆掉了語錄碑並硬化了廣場,同時包頭鐵路分局又在周圍建起了十幾棟家屬樓,後來市園林部門又在廣場兩側建了兩座小花園。從1986年左右開始包頭站逐漸有了人氣。 1997年為適應包頭市經濟的快速發展和樹立城市新形象,包頭市委市政府和呼和浩特鐵路局決定斥資九千萬元聯合改造包頭站,並於1998年在拆除老站房的基礎上建設新包頭站。
      相對全國其他地區而言,基督教傳入內蒙古自治區的時間比較晚。 最早是清同治二年(1863年)英國傳教士戴迪生到包頭鎮沙爾沁村傳教,教點設在村西街侯記院內。 清光緒八年(1882年),瑞典傳教師鄂必格夫婦到薩拉齊鎮(今包頭市土默特右旗)的沙爾沁傳教;清光緒十二年(1886年),英國內地會宣教師華國祥來歸化廳(今呼和浩特市)建立呼和浩特市 歸化城(今呼和浩特市)建立內地會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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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頭東河區東教堂 9/89

          包頭 9/89
       包頭 9/89 

       包頭 9/89 

       包頭 9/89
         賈子豐長老  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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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和浩特市新城基督教堂始建於 1928 年(民國 17 年),原址在新城西街將軍衙署西側,後因城市規劃, 1987 年遷至新城南現址,是全自治區信徒人數最多的教堂。新城教堂自建成至今,一直是自治區暨呼和浩特市基督教兩會辦公所在地。1956 年,包頭成立了「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1958 年,成立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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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5日 星期一

馬丁路德的一句話:「罪雖猛,信更堅」(pecca fortiter, sed fortius fid

      馬丁路德是個非常豪爽、十分風趣的人。可惜畫家留存下來的,大多是他那正義漂然的神態,很少捕捉他手執酒杯,口沫橫飛,天南地北,無所不談的風姿。
     然而不管是莊嚴的辯論,還是師生間的「桌上談」,都是金玉滿堂,到處流露出發人深省 的雋語警句。無他,路德不是為了神學而創造神學,乃是本著赤子之心,在日常生活中去面對他所敬拜的上帝。他的坦誠和真摯,引發後人由衷的共鳴。
      比方他認為信徒與其說是個基督徒,倒不如說是個剛開始嘗試學做基督徒的人。像希臘文一樣,德文也常將動詞作名詞用,表示一種過程。他說基督徒是「im Werden」,即 正在踏入成為基督徒的過程中,而且那永遠是個剛剛開始的過程。
      因此,作基督徒不能老氣橫秋,自以為在靈性歷程上會有甚麼獨步單方,於是故步自 封,甚至消滅聖靈的感動。不,基督徒的靈魂必須時刻儆醒,心意更新而變化,方能察驗 在具體的情況下,甚麼才是上帝純良可喜悅的旨意,達成「 那差我来者的工 」。 所以路德說,基督徒「同是義人,同是罪人」。意思是:基督徒甚麼時候順從基督, 遵行他的旨意,便是個義人。反之,離開了基督,反他的道而行,便是罪人。事情就是那麼簡單。可不管你是初信,還是信了一輩子,沒有「人情」可說的。
      可是,生活得那麼戰戰競競,豈非終日猶疑不決,一事無成?不是的,相信基督是實實在在相信他,相信他經已赦免我們的過犯。因此,基督徒可說是絕無後顧之憂。我們大可以本着良知,放胆奔走前面的路程。不必怕罪惡,不必怕死亡,不必怕世人的閒言冷語 ,因為基督早已勝過這一切。 我們這樣信,是因為我們生活的世界還不是理想的,還需 要我們「等候上帝所應許的新天新地」,在盼望「正義常存」 (彼後三13)。可是我們若持這樣的心志,定必會動輒得咎 ,甚至被目為社會罪人。基於此,路德勸勉我們要「勇 敢犯罪,但更要勇敢相信基督,以他為樂。」(Sündige tapfer,doch tapferer glaube und freue dich in Christus。)
     「勇敢犯罪!」路德這句話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想我們喪盡天良嗎?所以歷代的神學家都會為尊者諱,或說他操勞過度,或說他一時誇大其辭,不必介意。敵人就指責他傷風敗德,鼓吹淫亂和謀殺。
      路德當然不是像敵人所指責的那樣。他對待罪是非常嚴肅的。如果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他會語帶諷刺,說:「誰願意留在巴比倫(意即貪婪無度、狂妄自大、目中無 神、罪惡滔天的地方),就留下來吧。只不過我們會毫不畏縮,指證他的結局就是地獄。」 
      中世紀末期,人們普遍相信天堂和地獄,一想到煉獄熊熊烈火早已魂飛魄散。可惜那時的教會利慾薰心,為了增加庫房收入,便想方設法增加人民的罪惡感,好方便推銷贖罪券。他們大肆宣揚贖罪券的功效,宣稱不但可以為自己買,還可以為已故的親友購買,以減少他們在煉獄中受苦的時間。推銷員恬不知恥,大聲呼叫: 「將金幣投入錢箱的一剎那,你母親的靈魂就跳出煉獄了。」
      路德的「勇敢犯罪 」正是要嘲弄羅馬教廷。教會與世俗的看法沆瀣一氣, 以為金錢可以解決一切罪尤;多做善功, 便可登上天堂。路德卻認為罪的對立面不是善行,而是信仰,是信靠上帝。所以對他來說,不信才是罪。
      人心扭曲、墮落和邪惡,陷入罪惡深淵,無法自拔,得救之道全在乎回歸到基督面前,接受他白白的恩典,不需要金錢或善行。這就是「因信稱義」的道理。路德敢於與宣稱自己代表上帝的教宗作對。難免被判為異端,革除教籍。這意味著他被判vogelfrei了 。Vogelfrei原本僅僅指「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後來卻變為犯人已成為空中飛鳥,任何人都可以射殺,無須負刑責;而且死後不得安葬,屍體留給鳥兒啄食。
                          鄉紳喬治 Lucas Cranach der Ältere, 1522
      路德幸得王侯庇護,扮「容克」(Junker Jörg,鄉紳喬治),匿藏在瓦特堡的城堡裏,埋首將聖經翻譯成為德文。他置生死於度外, 因為他深信上帝使人從罪惡中得到釋放,是上帝白白及無條件賜給世人的禮物,並非任何人、事、物可以替代。
      是的,世途兇險,罪惡橫行 。問題在於你相信罪惡,還是相信基督。 在關鍵時刻,在人心怯弱的社會,這些話難道沒有啟發作用?在畏首畏尾,拿不起放不下的時候,難道我們沒有「 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精神?在某些具體的情況下,基督徒難道不也該有「不信邪」的 決心?

2018年10月12日 星期五

忠於自己所信的潘霍華

一個當牧師的,若公開宣稱他寧願和不信主的人來往,而不願和那些嘴不離上的人交往,是否還算個牧師呢?
      雖然耶穌清楚指出,「凡稱呼我主啊主啊的人,不能都進天國。」但說也奇怪,許多人一樣以為學得滿嘴屬靈的話,便是作基督徒的真憑實據了 。
      為什麼呢?
      因為一般人對於信仰的問題,往往都缺乏真正的認識。只是因利成便,碰到什麼便信什麼,以後也懶得去尋根究柢了。
      然而,基督徒若真正心裏尊主基督為聖,那麼對於他們心中盼望的緣由,是應該隨時準備好作答的。換句話說,基督徒不能規避神學,甚至不能不有自己的神學。試想想,基督徒既然認定上帝就是人生的目標,又怎能對這位人生的主宰不有個正確的、親切的看法呢?
      出於敬虔世家的潘霍華(Dietrich Bonhoeffer,1906年-1945年), 知道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裝得比上帝更敬虔。上帝經已藉著主耶穌虛己為人,住在卑微的人群當中,叫我們不能不以這個世界,這個俗世的世界為我們關心的對象。意思是說,基督徒必須進入社會中,與上帝同工,在生活的各個層面上服侍人群。基督徒除了跟隨耶穌,進入這個不敬虔的世界裏去分擔上的的痛苦以外,別無其他見證的方法。

      他認為,我們不可以將基督教的上帝當作「萬應神靈」(deus ex machina),以為至高者必須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 方可以救苦救難,解決一切的疑難雜症。不幸基督教亦因此而淪為靈性上的藥材店。牧師的講道大多以指出信徒的不佳氣息為鵠的,俾可以依方開藥。然而這只是藉基督宗教為名,甚至加上敬虔的外衣,來掩飾人們自己的邪惡、無法無天罷了。
     在這方面,潘氏特別指出上帝不是拿來填塞「罅隙」的上帝,不是「罅隙之神」。那是說,上帝不是代替品,拿來暫時解決困難的。比方有人拿上帝來解釋目前無法解釋的現象;有人拿上帝來麻醉一時忍受不了的痛苦和困難;有人拿上帝來滿足人們暫時無法得到的憧憬和盼望,都是屬於這一類。要知道如果上帝只是填充罅隙的神,那麼將來科學進步了,知識增廣了,上帝就會變得越來越無地自容;一時的難處也是終會過去的,一旦生活好轉了,精神爽快了,上帝豈不是成為多餘嗎?有人憧憬生活會有所變化,盼望轉換一下環境,於是教會不惜工本,利用大眾傳播的各種媒介,務求掌握他們的弱點,將他們爭取來教會,以為這樣便是為上帝的葡萄園增添新枝了。可知道這也不過是「填補」和「代替」作用?這終究是徒勞無功的。
      潘氏是德國信義宗牧師,眼見在納粹黨統治期間,教會無所作為,一味姑息,乃毅然參加「認主教會」( Bekennenden Kirche),即只承認耶穌為主,反對政府企圖將所有新教教會統一為一個親納粹的新教帝國教會。自然這樣做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說過,「當基督呼召一個人的時候,他是叫人來死。」後來他果然聽從了基督的呼召,從容就義了。本來在希特拉執政、危害迫近眉睫的時候,他有機會逃去美國,而且也的確到了那邊,受到美國朋友的歡迎和庇護。不過他終於自動返回自己的國家,因為他的心不再屬於他自己,乃屬於他在德國受苦受難的同胞。他不能再同胞十分需要他的時候,撇下他們,正像他所設想的教會一樣,他也要為他人而活。